朱啸虎说:我们合作人,能投的企业是一年之内能赚回来的企业,我们最希望是六个月能赚回来的。如果是两年才能赚回来的,这个商业模式就是庞氏骗局。今天技术变化很快,消费者消费行为变化很快,两年以后才能把钱赚回来,这当中太多不可控因素。
投ofo,三个月就能赚回来
大家说ofo和摩拜可能合并,从我朋友圈和马化腾的争论可以看出,目前两家合作人在认知上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,没有合并的可能。三八线要合并,但是只有你打到三八线或者打到三六线才可能合并。
投ofo是比较偶然的机会。我们的一个小朋友在北大校园里和女朋友约会,发现了小黄车,觉得挺好,就主动去找他了。
我们投的第一天就算得很清楚:一辆自行车两百块钱,在校园里面,每骑一次五毛钱,每天能骑十次,就收了五块钱,两百块钱可能四十天就赚回来了。加上维护成本,以及偷窃、损坏啊,可能三个月成本就赚回来了。
我们合作人,能投的企业是一年之内能赚回来的企业,我们最希望是六个月能赚回来的。如果是两年才能赚回来的,这个商业模式就是庞氏骗局。今天技术变化很快,消费者消费行为变化很快,两年以后才能把钱赚回来,这当中太多不可控因素。
我们投ofo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,校园市场其实是被证明的。尽管校园市场不够大,但一天能做个两、三百万单,还是有机会的,算下来一年也会有几个亿收入,是能够做到创业板上市的。
说实话,我们的确远远低估了校外市场、城区市场。但校外市场对我们来说,其实是所谓红利。能做起来最好,公司会成为一只独角兽;如果做不起来,那仅凭校园市场,也能做到创业板上市。
这些都是合作人在背后的想法:基本保证成功的,外面更大的盘子能做起来最好,做不起来也无所谓。
我们做早期合作最怕的就是风险,我们很现实,我的风险是要可控的、要计算过的。我们还有滴滴做后盾,实在不行就卖给滴滴,这是非常简单的逻辑。
有闯进的创业者更吸引合作人
我对创业者的标准很简单——有闯劲。3年前的程维、4年前的张旭豪、9年前的庄辰超,当初他们虽然很年轻,但有闯劲,有决心做一个大平台。
我第一次见到张旭豪是在一场大学生创业比赛上,他是上海交通大学的研究生,我评他为第一名,比赛后我给他一张名片,让他毕业以后来找我。他回去写论文用了一年时间,后来也没找我,而是去找了美国Uber的A轮合作人。那个合作人投了美国的外卖网站,在中国不投,于是就把这个商业计划书转给我们。我一直说和张旭豪是有缘分的,总归逃不出我们的手心。
他一开始刚毕业,没有工作经验,但他打动我的是商业敏感性。起初饿了么交易规模很小,一天才两三千单。我问了他一个很简单的问题:你从每笔交易中抽成吗?餐饮老板很在乎被抽成,如果抽成,他会和用户说,你下次不要从平台下单了,你打电话下单,我多送你一个茶叶蛋,这时候就很容易飞单。
张旭豪对我说:现在不能抽成,因为规模太小。我估计一年能给店里带去多少业务,算一个比例收年费,这是合理的,用户黏性会很强,餐厅老板也会主动推销这个平台。我马上就感到他有一种天生的商业敏感性,这非常有价值。
烧钱启动的项目,商业模式不成立
多数互联网项目的启动未必需要很多钱,真正需要烧钱启动的往往都是不成立的模式。以映客为例,根本不花钱,映客我们只投了500万人民币,他们的钱基本都没有花掉。ofo也并不需要很多钱,互联网领域需要烧很多钱的商业模式,大多都是伪命题。
合作的时候我们不关心名字是什么,最关心这个项目是不是大众用户需求的需求点,共享单车是非常典型的代表,这在以前是想象不到的。滴滴花了4年时间都没有2000万用户,共享单车不到一年就有了。现在北京有很多小孩子是骑共享单车去上学的。
真正需要的刚需的东西,是真的共享经济。有的创业者找我说,想去补贴用户,但早期的时候是不补贴的,我们投的钱没有那么多银子让你去补贴用户,不补贴用户的才是真正的刚需。
滴滴的补贴是一个非常偶然的因素,那时候微信要推微信支付,让滴滴报个预算。我们一开始报了700万人民币,微信支付说这个钱太少了,给你们1500万吧。我们预估可能差不多5%的人会用微信支付付车钱,那时候微信支付增长率很低的,而且打车本来是线下支付习惯很强的,会不会转到线上支付,谁都不知道。
出乎意料当天上线半天就抢没了,所以一下子擦枪走火。推了一个礼拜,效果太好了。我们想停掉的时候,支付宝已经跟进了,就停不下来了。